第七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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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
夜幕之中寒風呼嘯而過，梅樹枝條沙沙晃動，猶如潮浪回聲招回鄭蘅的意識。
鄭蘅舍不得移開目光拘謹的應：“沒喝過。”
南豫國的果酒多是女子飲用，男子一般都喝更烈的酒。
“早知道就給你帶一壺嘗嘗了。”裴蘭滿是可惜的說著，並未覺察書呆子的癡迷。
鄭蘅稍稍遞著懷裏的小奶貓說：“沒關系，以後有機會再喝吧，你要抱抱它嗎？”
“好啊。”裴蘭探手摟住軟乎乎的小奶貓，笑意燦爛的迎上小奶貓亮閃閃的大眼，“發財，你怎麽這麽可愛啊！”
“喵嗚……”小奶貓禁受不住熱情的擁抱，卻逃不了魔爪，只能默默忍受蹂躪。
鄭蘅見裴蘭如此模樣，心生寬慰道：“我還以為你今夜不會來了。”
裴蘭一頓猛吸小奶貓應：“我本來是不想來，可是擔心你真傻乎乎的等一宿，所以才不得不來一趟。”
“你擔心我？”鄭蘅眼眸微亮的凝視裴蘭，心口仍舊未曾歸於平覆。
這話說的裴蘭立即意識到話語裏的暧昧，連忙清清嗓子故作正經道：“別誤會，今晚大過年的，裴府看的緊，我不能跟你出去玩，待會你也趕緊回去吧。”
鄭蘅眸間燃起的光亮暗淡許多，沈悶的站立一旁，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裴蘭的客氣疏離如此明顯，可是她周身清甜酒香又是如此醉人，讓鄭蘅反反覆覆備受折磨。
“你怎麽不出聲啊？”裴蘭見書呆子沒了聲，便知他多半是不開心了。
鄭蘅神情不自然的看向裴蘭低沈道：“沒什麽，只是很可惜不能跟你一塊出去玩。”
裴蘭身旁有許多人和事物吸引她的目光，而自己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，鄭蘅心生沮喪的想著。
“你在南豫國都待了這麽久，難道就沒有新認識什麽朋友？”裴蘭覺得書呆子露出這麽失落神情，實在太犯規了！
怎麽搞得自己好像對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渣女啊！
鄭蘅察覺裴蘭的心思，生硬而冷淡的應：“沒有。”
裴蘭亦感受到書呆子的固執抵觸，滿是不解道：“我記得尚儀宮苑有些貴女對你上心的很，她們就沒有一個合適的？”
“沒有。”鄭蘅目光落在裴蘭明艷面容，此時卻覺得她分外無情，冷淡應答。
兩人之間的尷尬，震耳欲聾。
先一步避開目光的裴蘭低頭瞅著乖巧的小奶貓，甚至都不敢去看書呆子郁悶面容，心想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！
眼見氣氛冷場，裴蘭終是比不過書呆子沈悶性子，只得無奈的開口詢問：“真是不明白，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？”
鄭蘅一楞，沒想到裴蘭會如此直接，面上泛熱的迎上裴蘭探究目光，坦蕩的應：“喜歡你，難道需要理由嗎？”
這話說的裴蘭險些吐血，只得深吸一口冷空氣穩住心神道：“喜歡當然需要理由啊，你這種說不出理由的喜歡，說不定只是荷爾蒙在作祟，你要理智啊！”
此時的裴蘭有些懷疑書呆子到底明不明白什麽是喜歡。
否則怎麽能反問的這麽理直氣壯？
鄭蘅茫然的聽著裴蘭的奇怪言語，雖然已是見怪不怪，但是仍舊不太能明白裴蘭的話意。
“我有什麽不理智的地方嗎？”
“你連喜歡我都說不出理由，說不定只是一時上頭，現在需要冷靜才對。”
鄭蘅停頓著思索一番應：“如果你覺得不放心，我現在就可以立下婚書為證。”
裴蘭傻眼的看著書呆子，心想這跟自己說的是一件事嗎？
“算了，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，你也什麽都沒聽見！”說罷，裴蘭將懷裏可愛的小奶貓遞給書呆子，心想自己跟他真是越說越亂，還是先躲著他吧，“現在時候不早，我要回去了，你也趕緊走吧。”
鄭蘅抱著小奶貓看向離自己而去的裴蘭，低沈的喚了聲：“那下回我們什麽時候出去玩？”
只要裴蘭願意給自己一個約定，鄭蘅無論多久都可以等待。
這句話裴蘭聽的清清楚楚，正打算落荒而逃的動作只得停下。
裴蘭向來大大咧咧的性子，此時卻猶豫的不敢去看書呆子，只得一咬牙推托道：“我覺得咱兩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一塊出去玩，還是算了吧。”
若是現在再不把話說清楚，書呆子就會一直抱有期待的等待自己，這不是裴蘭想要的樣子。
話語落下，鄭蘅心口好似跟著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，任由寒風肆虐，恍若荒蕪之地，寸草不生。
裴蘭自顧離了梅園，很快俏麗身影被暗夜吞沒幹凈，鄭蘅仍舊沒有收回目光。
這滿園盛開的梅園成為鄭蘅的荒漠。
許久，鄭蘅垂眸看向懷裏的小奶貓，掌心輕撫，看似輕柔，指間卻落在它的頸間，墨眸裏滿是戾氣。
“喵嗚！”小奶貓忽地一聲驚呼，讓鄭蘅緩緩停了手上動作。
你既然決定收養這只小貓自然就要負責，若是喜新厭舊，我可不喜歡哦。
當初裴蘭的清亮嗓音好似警鐘一旁在耳旁回響，鄭蘅松了手，目光凝視懷裏恢覆平靜的小奶貓。
裴蘭很喜歡它，自己不能傷害裴蘭喜歡的東西，否則她永遠都不會接受自己了。
而直到鄭蘅孤身抱著小奶貓離開園內，遠處偷窺的裴蘭方才松了口氣，顧自回去。
另一方焦急等候的艾芹見著姍姍來遲的小小姐，連忙上前關切道：“小小姐您可算回來，先前夫人讓人備參湯，一直催著讓您進屋去喝呢。”
裴蘭興致不高的應著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艾芹看出小小姐的不對勁，低聲詢問：“莫非您與林公子鬧不合了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裴蘭覺得任憑是誰被拒絕這麽幾回也該心灰意冷了。
“那可怎麽辦啊？”天真的艾芹還以為是自家小小姐被辜負了，滿是急切憂心。
裴蘭沒想到艾芹這麽擔憂，連忙拉住她出聲：“哎呀，這又不是什麽大事，大不了以後少見面唄。”
很顯然裴蘭低估事情的嚴重性，艾芹滿是擔憂道：“那挨千刀的林公子負了小小姐，小小姐當真能看的開嗎？”
裴蘭這才聽出不對勁，心想自己難道有跟書呆子談過戀愛嗎？
可礙於其中關系覆雜，裴蘭懶得解釋，只能著重聲明：“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，而且是我提出結束，所以不存在他負我，明白嗎？”
真要說起來，裴蘭覺得自己是有些對不住書呆子的滿心熱忱。
奈何正因為書呆子太熱忱，所以裴蘭才不敢耽誤他，只能狠心犧牲兩人十幾年的友情好讓他恢覆冷靜。
可艾芹卻聽的震驚的合不攏嘴，原來不是林公子辜負小小姐，而是小小姐沒了興致。
艾芹滿面覆雜神情的看著小小姐點頭，猶豫的詢問：“所以是小小姐您變心了？”
自家小小姐向來愛玩，真是可憐林公子的一番深情啊。
裴蘭要是知道艾芹的腦補，大概怎麽都不會給她透露信息，只能嘆氣道：“唉，總之以後不許提林公子，以免走漏風聲。”
不管怎樣，自己以後跟書呆子估計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。
南豫都城除夕夜煙花爆竹不停。
而南豫國的邊境卻已是處於危機邊緣，更有不少傳言即將開啟滅國之戰。
兩國強弱懸殊之大，南豫國的世家大族們更是極力消極避戰。
可新國君卻堅定派兵，甚至更改軍功令，大有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之勢。
因著世家大族的懦弱應對，此次出兵的年輕將領大多並非世家子弟出身，而是從軍營中挑選的平民武士。
奉平奉安兩人出征之前告別父親，又特意尋機會托關系約見小小姐。
清早裴府後院門開，裴蘭坐著車馬出府來到東市一處茶樓。
而裴蘭車馬行駛過拐角的不遠處，便有另外一輛馬車緊隨其後。
早春時寒，冬衣未褪，裴蘭手裏捂著手爐進入茶樓雅間，只見奉平奉安兩人已然在此等候。
“幸好你們有良心，還知道出征前來找我呢！”裴蘭落座說著。
奉平笑著備茶道：“我兩知道小小姐肯定記掛擔憂，所以特來好好告別。”
裴蘭接過茶水抿了口，面上恢覆正經道：“好了，咱們說正事，你們兩知道此次北笱國軍隊將領是誰嗎？”
“知道，萇冥是氐老先生的大弟子，說起來是我們的大師兄呢。”奉平亦沒了玩笑應著，“這人是個狠角色，當年將西灃國軍隊打的節節敗退。”
奉安於一旁拆開糕點盒出聲：“小小姐吃些點心吧。”
裴蘭探手拿起小塊糕點吃了口說：“你們知道萇冥的厲害就好，雖然大家都是一個老師的學生，但是戰場上他可不會手下留情，絕對不能大意。”
奉安點頭應：“是啊，萇冥此次掌兵來勢洶洶，恐怕會是場惡戰。”
裴蘭吃著糕點搖頭道：“你們倒也不必要這麽灰心，萇冥他是人又不是神仙，總有弱點。”
奉平有些好奇小小姐的信誓旦旦詢問：“您莫非有什麽法子？”
裴蘭彎著眉眼笑道：“當然有啊，否則你們還真以為我是來跟你們喝茶吃糕點的嗎？”
這場戰爭可是奉平奉安兩人的人生節點，裴蘭總是要盡可能幫襯提點，以免他們出錯丟命。
“你們知道佘齊和辛秦（辛琴）也在北笱國嗎？”裴蘭覺得有些口幹喝了口茶水說著，“他們兩跟萇冥並不對付，只要能挑起他們內部的混亂，你們不就有機會了。”
裴蘭記得小說裏男主佘齊和女主辛琴為了能獨攬軍權，就是趁著這場戰役要了萇冥的命！
奉安顯露不解詢問：“他們如今是同一國的將領，怎麽可能會不合呢？”
反倒奉平反應極快道：“你傻啊，小小姐指的是離間計？”
裴蘭欣賞的點頭，探手示意兩人靠近小聲密謀應：“沒錯，你們一旦跟北笱國軍隊接觸就要提早做一系列的安排，萇冥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自傲冒進，只要好好拿捏利用，這場戰事就容易對付多了……”
屋內三人話語細聲響起，全然不知隔壁雅間裏正抱著一只小奶貓的少年人聽的分外清楚明白。
原本只是好奇裴蘭偷偷出府是與何人私會。
可鄭蘅萬萬沒有料到平日裏散漫性情的裴蘭，竟然會是通曉敵情的軍師！
現在鄭蘅真是越來越好奇裴蘭身上的秘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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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之中寒風呼嘯而過，梅樹枝條沙沙晃動，猶如潮浪回聲招回鄭蘅的意識。
鄭蘅舍不得移開目光拘謹的應：“沒喝過。”
南豫國的果酒多是女子飲用，男子一般都喝更烈的酒。
“早知道就給你帶一壺嘗嘗了。”裴蘭滿是可惜的說著，並未覺察書呆子的癡迷。
鄭蘅稍稍遞著懷裏的小奶貓說：“沒關系，以後有機會再喝吧，你要抱抱它嗎？”
“好啊。”裴蘭探手摟住軟乎乎的小奶貓，笑意燦爛的迎上小奶貓亮閃閃的大眼，“發財，你怎麽這麽可愛啊！”
“喵嗚……”小奶貓禁受不住熱情的擁抱，卻逃不了魔爪，只能默默忍受蹂躪。
鄭蘅見裴蘭如此模樣，心生寬慰道：“我還以為你今夜不會來了。”
裴蘭一頓猛吸小奶貓應：“我本來是不想來，可是擔心你真傻乎乎的等一宿，所以才不得不來一趟。”
“你擔心我？”鄭蘅眼眸微亮的凝視裴蘭，心口仍舊未曾歸於平覆。
這話說的裴蘭立即意識到話語裏的暧昧，連忙清清嗓子故作正經道：“別誤會，今晚大過年的，裴府看的緊，我不能跟你出去玩，待會你也趕緊回去吧。”
鄭蘅眸間燃起的光亮暗淡許多，沈悶的站立一旁，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裴蘭的客氣疏離如此明顯，可是她周身清甜酒香又是如此醉人，讓鄭蘅反反覆覆備受折磨。
“你怎麽不出聲啊？”裴蘭見書呆子沒了聲，便知他多半是不開心了。
鄭蘅神情不自然的看向裴蘭低沈道：“沒什麽，只是很可惜不能跟你一塊出去玩。”
裴蘭身旁有許多人和事物吸引她的目光，而自己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，鄭蘅心生沮喪的想著。
“你在南豫國都待了這麽久，難道就沒有新認識什麽朋友？”裴蘭覺得書呆子露出這麽失落神情，實在太犯規了！
怎麽搞得自己好像對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渣女啊！
鄭蘅察覺裴蘭的心思，生硬而冷淡的應：“沒有。”
裴蘭亦感受到書呆子的固執抵觸，滿是不解道：“我記得尚儀宮苑有些貴女對你上心的很，她們就沒有一個合適的？”
“沒有。”鄭蘅目光落在裴蘭明艷面容，此時卻覺得她分外無情，冷淡應答。
兩人之間的尷尬，震耳欲聾。
先一步避開目光的裴蘭低頭瞅著乖巧的小奶貓，甚至都不敢去看書呆子郁悶面容，心想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！
眼見氣氛冷場，裴蘭終是比不過書呆子沈悶性子，只得無奈的開口詢問：“真是不明白，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？”
鄭蘅一楞，沒想到裴蘭會如此直接，面上泛熱的迎上裴蘭探究目光，坦蕩的應：“喜歡你，難道需要理由嗎？”
這話說的裴蘭險些吐血，只得深吸一口冷空氣穩住心神道：“喜歡當然需要理由啊，你這種說不出理由的喜歡，說不定只是荷爾蒙在作祟，你要理智啊！”
此時的裴蘭有些懷疑書呆子到底明不明白什麽是喜歡。
否則怎麽能反問的這麽理直氣壯？
鄭蘅茫然的聽著裴蘭的奇怪言語，雖然已是見怪不怪，但是仍舊不太能明白裴蘭的話意。
“我有什麽不理智的地方嗎？”
“你連喜歡我都說不出理由，說不定只是一時上頭，現在需要冷靜才對。”
鄭蘅停頓著思索一番應：“如果你覺得不放心，我現在就可以立下婚書為證。”
裴蘭傻眼的看著書呆子，心想這跟自己說的是一件事嗎？
“算了，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，你也什麽都沒聽見！”說罷，裴蘭將懷裏可愛的小奶貓遞給書呆子，心想自己跟他真是越說越亂，還是先躲著他吧，“現在時候不早，我要回去了，你也趕緊走吧。”
鄭蘅抱著小奶貓看向離自己而去的裴蘭，低沈的喚了聲：“那下回我們什麽時候出去玩？”
只要裴蘭願意給自己一個約定，鄭蘅無論多久都可以等待。
這句話裴蘭聽的清清楚楚，正打算落荒而逃的動作只得停下。
裴蘭向來大大咧咧的性子，此時卻猶豫的不敢去看書呆子，只得一咬牙推托道：“我覺得咱兩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一塊出去玩，還是算了吧。”
若是現在再不把話說清楚，書呆子就會一直抱有期待的等待自己，這不是裴蘭想要的樣子。
話語落下，鄭蘅心口好似跟著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，任由寒風肆虐，恍若荒蕪之地，寸草不生。
裴蘭自顧離了梅園，很快俏麗身影被暗夜吞沒幹凈，鄭蘅仍舊沒有收回目光。
這滿園盛開的梅園成為鄭蘅的荒漠。
許久，鄭蘅垂眸看向懷裏的小奶貓，掌心輕撫，看似輕柔，指間卻落在它的頸間，墨眸裏滿是戾氣。
“喵嗚！”小奶貓忽地一聲驚呼，讓鄭蘅緩緩停了手上動作。
你既然決定收養這只小貓自然就要負責，若是喜新厭舊，我可不喜歡哦。
當初裴蘭的清亮嗓音好似警鐘一旁在耳旁回響，鄭蘅松了手，目光凝視懷裏恢覆平靜的小奶貓。
裴蘭很喜歡它，自己不能傷害裴蘭喜歡的東西，否則她永遠都不會接受自己了。
而直到鄭蘅孤身抱著小奶貓離開園內，遠處偷窺的裴蘭方才松了口氣，顧自回去。
另一方焦急等候的艾芹見著姍姍來遲的小小姐，連忙上前關切道：“小小姐您可算回來，先前夫人讓人備參湯，一直催著讓您進屋去喝呢。”
裴蘭興致不高的應著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艾芹看出小小姐的不對勁，低聲詢問：“莫非您與林公子鬧不合了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裴蘭覺得任憑是誰被拒絕這麽幾回也該心灰意冷了。
“那可怎麽辦啊？”天真的艾芹還以為是自家小小姐被辜負了，滿是急切憂心。
裴蘭沒想到艾芹這麽擔憂，連忙拉住她出聲：“哎呀，這又不是什麽大事，大不了以後少見面唄。”
很顯然裴蘭低估事情的嚴重性，艾芹滿是擔憂道：“那挨千刀的林公子負了小小姐，小小姐當真能看的開嗎？”
裴蘭這才聽出不對勁，心想自己難道有跟書呆子談過戀愛嗎？
可礙於其中關系覆雜，裴蘭懶得解釋，只能著重聲明：“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，而且是我提出結束，所以不存在他負我，明白嗎？”
真要說起來，裴蘭覺得自己是有些對不住書呆子的滿心熱忱。
奈何正因為書呆子太熱忱，所以裴蘭才不敢耽誤他，只能狠心犧牲兩人十幾年的友情好讓他恢覆冷靜。
可艾芹卻聽的震驚的合不攏嘴，原來不是林公子辜負小小姐，而是小小姐沒了興致。
艾芹滿面覆雜神情的看著小小姐點頭，猶豫的詢問：“所以是小小姐您變心了？”
自家小小姐向來愛玩，真是可憐林公子的一番深情啊。
裴蘭要是知道艾芹的腦補，大概怎麽都不會給她透露信息，只能嘆氣道：“唉，總之以後不許提林公子，以免走漏風聲。”
不管怎樣，自己以後跟書呆子估計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。
南豫都城除夕夜煙花爆竹不停。
而南豫國的邊境卻已是處於危機邊緣，更有不少傳言即將開啟滅國之戰。
兩國強弱懸殊之大，南豫國的世家大族們更是極力消極避戰。
可新國君卻堅定派兵，甚至更改軍功令，大有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之勢。
因著世家大族的懦弱應對，此次出兵的年輕將領大多並非世家子弟出身，而是從軍營中挑選的平民武士。
奉平奉安兩人出征之前告別父親，又特意尋機會托關系約見小小姐。
清早裴府後院門開，裴蘭坐著車馬出府來到東市一處茶樓。
而裴蘭車馬行駛過拐角的不遠處，便有另外一輛馬車緊隨其後。
早春時寒，冬衣未褪，裴蘭手裏捂著手爐進入茶樓雅間，只見奉平奉安兩人已然在此等候。
“幸好你們有良心，還知道出征前來找我呢！”裴蘭落座說著。
奉平笑著備茶道：“我兩知道小小姐肯定記掛擔憂，所以特來好好告別。”
裴蘭接過茶水抿了口，面上恢覆正經道：“好了，咱們說正事，你們兩知道此次北笱國軍隊將領是誰嗎？”
“知道，萇冥是氐老先生的大弟子，說起來是我們的大師兄呢。”奉平亦沒了玩笑應著，“這人是個狠角色，當年將西灃國軍隊打的節節敗退。”
奉安於一旁拆開糕點盒出聲：“小小姐吃些點心吧。”
裴蘭探手拿起小塊糕點吃了口說：“你們知道萇冥的厲害就好，雖然大家都是一個老師的學生，但是戰場上他可不會手下留情，絕對不能大意。”
奉安點頭應：“是啊，萇冥此次掌兵來勢洶洶，恐怕會是場惡戰。”
裴蘭吃著糕點搖頭道：“你們倒也不必要這麽灰心，萇冥他是人又不是神仙，總有弱點。”
奉平有些好奇小小姐的信誓旦旦詢問：“您莫非有什麽法子？”
裴蘭彎著眉眼笑道：“當然有啊，否則你們還真以為我是來跟你們喝茶吃糕點的嗎？”
這場戰爭可是奉平奉安兩人的人生節點，裴蘭總是要盡可能幫襯提點，以免他們出錯丟命。
“你們知道佘齊和辛秦（辛琴）也在北笱國嗎？”裴蘭覺得有些口幹喝了口茶水說著，“他們兩跟萇冥並不對付，只要能挑起他們內部的混亂，你們不就有機會了。”
裴蘭記得小說裏男主佘齊和女主辛琴為了能獨攬軍權，就是趁著這場戰役要了萇冥的命！
奉安顯露不解詢問：“他們如今是同一國的將領，怎麽可能會不合呢？”
反倒奉平反應極快道：“你傻啊，小小姐指的是離間計？”
裴蘭欣賞的點頭，探手示意兩人靠近小聲密謀應：“沒錯，你們一旦跟北笱國軍隊接觸就要提早做一系列的安排，萇冥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自傲冒進，只要好好拿捏利用，這場戰事就容易對付多了……”
屋內三人話語細聲響起，全然不知隔壁雅間裏正抱著一只小奶貓的少年人聽的分外清楚明白。
原本只是好奇裴蘭偷偷出府是與何人私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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